mal [32]从基本权利的类型看，所有自由权直接防卫的是来自公权力的侵犯，但同时也代表一套法律价值可适用于整个社会生活，平等原则亦复如此。
该批复选择在劳动保护的角度来展开论证，恰恰未能准确把握案件所涉及的真正宪法问题，且造成社会权面向上的劳动权亦可适用于私法关系而生第三人效力的误解。由于本案涉及工伤责任，最高人民法院可能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宪法上劳动权和劳动保护。
本文不拟全面检视何种类型的基本权利没有第三人效力的问题，而将致力于讨论劳动权的第三人效力问题。因此，劳动权在其社会权面向上不可能适用于私法关系，但生命健康权却能够适用于私法关系。我国学者对单身条款案久有讨论，有学者并认为这是劳动权适用于私法关系的著例，此显系错误。[31]这个理论的要义在于，宪法上的基本权利不仅是个人的主观权利，而且就整体而言它也是一种价值体系或者价值标准，它不仅是国家公权力、同时也是全社会所应当共同追求的目标。从劳动权的规范构造上说，社会权面向上的劳动权是一系列国家保护义务和国家给付义务的抽象和浓缩，主要体现了国家对雇主-雇工之私法关系的干预。
[47] 这个批复的亮点，在于法院是将宪法劳动权规范当成了论证的依据（尽管该批复未能指明宪法上的具体条款），但它的缺陷也正在于此。[44]在三菱树脂案中，日本三菱树脂公司以原告在大学期间参加过激进学生组织为由拒绝录用原告。这意味着, 美国和中国一样密切关注苏俄宪法, 美国搜集的资料也是中国学界获取苏俄宪法知识的渠道之一。
[43] 1930年5月, 共产国际东方部书记处负责人巴威尔·亚历山大洛维奇·米夫在《中国的苏维埃运动和共产党的任务》一文中指出, 中国共产党应制定苏维埃宪法, 这部宪法不要完全照抄我们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宪法, 这是共产国际东方书记处关于制定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宪法草案最早提出的指导性意见。25世界上有了调和社会主义和个人自由主义的德国宪法, 有了代表国际主义共产主义的苏俄宪法, 并且将有基于三民主义的五权宪法, 这些都是二十世纪社会主义革命潮流下所产生的结晶品, 然而, 这些主义这些制度将如何使他们宪法学化呢?这可不是革命家的使命, 这是学者的使命。[66] 自由和平等是资产阶级革命的主要口号, 然而伴随着资产阶级产生的近代宪法却偏爱自由, 越来越远离平等。51沈志华:《毛泽东号召向苏联专家学习》, 《国际人才交流》2013年第9期, 第60页。
梁柏台起草的宪法大纲草案融合‘宪法原则要点精神和革命根据地民主宪法实践经验, 参考苏联宪法。此外, 张冥飞1921年《劳农政府与中国》、顾树森1928年《苏俄新法典》、立法院编译处1933年《各国宪法汇编》、1933年《中国与苏俄》杂志、1935年胡庆育《苏联政府与政治》、1944年《中华法学会杂志》等刊物也完整地收录了苏俄宪法全文。
五、苏俄宪法的当代意义 (一) 世界宪法史的分水岭 1787年美国宪法和1791年法国宪法标志着人类社会进入宪法统治时代, 此后越来越多的国家选择用宪法凝聚社会共识, 将宪法作为国家治理的基本目标与方式。38刘志靖:《布尔塞维克研究》, 湘潭大学2011年博士论文。陈炯明和列宁通过列宁特使互致信函, 热情地称列宁为贤师, 期望新的中国和新的俄国将如兄弟友谊般地携手共进, 相信布尔什维主义将会给人类带来幸福, 决心尽一切力量推行这一制度。但经笔者观察, 受交通条件、开放程度和文化水平的限制, 苏俄宪法在中国各区域之间的传播还是有先后之别的:城市总体上早于农村;城市之中, 最早是北上广;而北上广之中, 最早的又是上海。
到1930年, 中国共产党在9省建立了15个革命根据地。4宁艳红:《旅俄华侨史》, 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 第250页。12月1日中央执行委员会发布第1号布告, 宣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 次日《红旗周报》全文刊载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宪法大纲》。1936年苏联宪法相对于1924年苏联宪法有诸多修改, 1924年苏联宪法也和1918年苏俄宪法有不同之处, 但无论如何不同, 1936年苏联宪法仍继承了1918年苏俄宪法的基本精神和基本制度。
更重要的是, 瞿秋白从理论上阐述了苏俄不是无政府无法律之共产社会, 非有国家不可, 非有法律不可, 不能因为有了苏联宪法, 就说苏俄宪法是旧宪法, 苏联之中, 苏俄当然是中坚分子, 然而苏俄在苏联里, 也和其他各国一样, 仍旧有自己的宪法, 因为苏联是一个邦联的国家, 各国自有对内的统治权, 所以苏俄的宪法仍旧有效力, 并不因为和各国订了联盟条约便取消自己的宪法, 亦无所谓新宪法与旧宪法。为此, 党的二大三大四大都在其重要文件中不厌其烦地强调苏维埃的意义。
[61]苏俄宪法在国家权力体系的安排上, 体现基于社会主义的社会本位理念, 即以社会为本位的思想体系。22张孙彪:《福建地区传播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先锋:〈闽星〉对苏维埃俄国宣传的历史价值》, 《福建论坛》2005年第A1期, 第108页。
袁振英的译文《俄罗斯的我观》认为俄国劳农政府很有存在的价值, 《批评罗素论苏维埃俄罗斯》认为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政治学说是苏维埃政府最重要机关的哲理。7月初苏俄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成立了一个以列宁为主席的特别委员会, 负责审查宪法起草委员会起草的宪法草案。鉴于苏俄和苏联与其宪法的密切关系, 自1935年起, 苏联宪法在中国的传播逐渐取代了苏俄宪法。15高一涵:《俄国新宪法的根本原理》, 《太平洋》1919年第1期, 第1页以下。高一涵在《我国宪法与欧洲新宪法之比较》一文中, 比较了苏俄宪法和法美宪法的哲学基础, 美国和法国的宪法只注重个人, 不甚注重社会, 只注重政治, 不甚注重经济, 只尊重个人的权利和政治上的自由, 至于社会的权利和经济上的自由置于宪法的范围之外。在宪法研究和政权建设方面, 中国共产党认为, 需要走中国化的道路, 不可能照抄苏俄宪法, 也不可能回到中央苏区时代。
在政府1918年末给全军战士颁发的《红军战士手册》中, 印有苏俄宪法和人民委员会有关法令中规定的红军战士的义务和权利。以此为背景, 中国共产党在一大纲领中使用了苏维埃一词, 这标志着苏俄宪法对中国共产党的诞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也成为中国共产党宪法观的重要思想来源之一。
陈独秀在文中依据因果律对张君劢《人生观之论战序》和梁启超《教育与人生》两篇文章给予回应, 认为马克思科学的社会主义预料资本主义必由发达而崩溃, 崩溃后继之者必为社会主义, 此乃就人类历史的进化一般趋向而言, 至于资本主义之崩坏与夫社会主义之实现, 果在何国开始及完成, 又另有其特殊的因果关系;非到共产主义实现, 私有财产是不能完全废绝的, 此事谈何容易, 俄国劳农革命家是马克思派, 不是玄学家, 自始便未尝妄想一革命便能够将私有财产完全废绝;梁启超以为列宁死了, 俄罗斯革命将随之寿终, 因为他们不明白俄罗斯革命有历史的意义, 他们不明白俄罗斯有农工大群众及组织坚强的党为之拥护。[42] 1928年7月党的六大通过《苏维埃政权的组织问题决议案》, 从21个方面对苏维埃政权组织作出部署, 如苏维埃的定义利用苏联苏维埃建设的经验中国的苏维埃政权的正式名义苏维埃的组织应站在劳动群众直接选举的基础上苏维埃代表须按期向选举人报告过去工作苏维埃中直接的撤回权党是苏维埃思想上的领导者等。
在张君劢苏俄宪法译文发表后, 有更多的文章开始援引苏俄宪法译文, 其中有的文章援引的不是张君劢苏俄宪法译文中的条文, 这形成了援引苏俄宪法条文的不同形式。总之, 苏俄宪法在中国的传播, 起始于作为经济中心的上海和作为政治中心的北京, 然后陆续传播到其他区域。
这表明, 李大钊是最早关注和研究苏俄宪法的中国学者之一。这一年, 在国际上, 苏联实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一五计划, 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而在国内, 宪法学研究状况呈现出两个特点, 即宪法学化和本土化。可以说, 苏俄宪法在中国的最早传播点是上海。9张君劢:《史太林治下之苏俄》, 再生杂志社1933年版, 第1页。
此外, 作为第一本苏俄宪法专著的《俄宪说略》虽然发行地在广州, 但分售处主要是北京国立法政专门学校和北京新知书社等;较早收录张君劢苏俄宪法译文的《欧战后各国新宪法》的出版地是北京, 其编译者是在北京发起成立宪法学会的邓毓怡。张君劢选择在创刊于上海的《解放与改造》上首先发表苏俄宪法译文, 与张东荪的私人关系或许也是重要因素。
为了防止国家侵蚀社会, 必须强调中央权力自下而上地来自地方, 来自地方的层层授予。在此背景下, 苏联宪法学著作在中国大量翻译出版, 据不完全统计, 从1949年到1956年共出版宪法书籍344种, 其中著述206种, 资料138种。
就宪法文本而言, 1954年宪法和1918年苏俄宪法的相似度确实很高, 经比较发现, 1954年宪法至少有28个条文对应于张君劢苏俄宪法译文的31个条文。继《解放与改造》之后全文刊载了张君劢苏俄宪法译文的另一份期刊是《法政学报》, 《法政学报》则创刊于北京。
商务印书馆1922年出版的《世界新宪法》一书也收录了苏俄宪法译文。这344种宪法书籍中, 专门论述苏俄宪法的, 如1951年《苏维埃国家法概论》、1953年《苏维埃国家与法权基础》、1955年《苏维埃宪法及其历史发展》、1956年《第一个苏维埃宪法》等。(三) 社会主义宪法的未来 社会主义五百多年历史, 经历了长期演变、发展的过程, 而当代世界社会主义发展作为一个整体是一种多元和多样化的发展。苏俄宪法的理论根源就是卓越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杰出创作, 如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 列宁的《四月提纲》和《国家与革命》。
13该书版权页显示著作者, 吴山;翻译者, 两极, 而实际译者应当是张君劢, 两极和吴山是苏俄宪法的注释者。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 中国人不停地寻找救国救民的道路, 而十月革命和苏俄宪法给了中国人新的希望。
陈炯明1918年5月奉孙中山之命以援闽粤军总司令身份占领漳州附近26县, 建立闽南护法区, 于1919年12月1日创办《闽星》。7月4-10日全俄苏维埃第五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召开, 列宁代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向大会提交有关宪法草案的报告, 大会于7月10日正式通过了《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宪法》, 史称苏俄宪法。
34瞿秋白:《苏联宪法与共产主义》, 《向导》1924年第59期, 第2页以下。28立法院编译处:《各国宪法汇编》, 1933年版, 第1页。
